艾西娅连忙解释。
『才没有，那，如果能够得到圣剑的传承，我愿意肩负起圣剑上的责任，圣王大人曾经的遗憾，我绝对会帮他完成。』
索岚静如死潭的眼中第一次泛起了波澜，然后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。
「噗...哈、哈、哈。」
他在笑，像一个反派一样大笑，像个玩矢量的孩子一样狂笑。
「圣王？理想？」
『有什么好笑的！』
明明艾西娅都已经被饿到奄奄一息了，却突然抬起了头，像是被触碰到了绝对不容冒犯的领域一样，赤红的双眼突然充满了坚毅，再次恶狠狠地盯像索岚。
『你这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嘲笑圣王大人的理想。』
索岚十分不屑。
「我笑你的幼稚！圣王，圣王算个屁。他这么伟大？最后呢？他做到了什么？」
『他让人类获得神明的认可，还建立了那让神明都畏惧的帝国。』
「然后呢？现在呢？他的帝国呢？」
这大概是索岚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，明明之前少年还是云淡风轻的态度，却意外的和少女在这件事情上较真，像个小孩一样冷嘲热讽的。
「现在的人类似乎连下位种族都不是对手吧。」
『...』
少女语塞了，却依旧不服输。
『你，你闭嘴，快给圣王道歉。』
明明艾西娅已经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，现在却挣扎起来，严肃地对掌控者她生死的索岚提着要求，明明她连吐索岚一口唾沫都做不到了。
「真是烦唉，就那个千年前抛弃了人类的渣滓，值得你这么惦记着他？他自己都烂到骨头里了。圣王不过是你们虚无的幻想罢了，他没有能力帮助与拯救任何人，他不过是连拯救他自己都做不到的混蛋。」
少女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，虽然力量上她已经被这少年虐得体无完肤，但是至少，在信念上她绝对不想输给他，即便她已经奄奄一息，她也想用最后一口气，让他哑口无言。
『他才不是渣滓，他才没有抛弃人类呢，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，一个个的，根本就不在意那事情的真相，只是为了找一个可以寄托失败与仇恨的对象。那千年前魔神降世，他不可能袖手旁观，他肯定...遇到了他的麻烦...你们仅凭没有证据的臆想就擅自地憎恨一个人，你们才是渣滓。』
像是被说道心坎里的事情一样，索岚眼神闪烁了一瞬，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动摇，却再次后撤了半步。
「你...从哪里知道的。」
要知道如今的人类历书里对圣王的功绩闭口不谈了，并且大量记载了千年前外道魔神降世时，圣王毫无作为，最后不知踪迹。
憎恨并不需要代价，这是最容易被调动的情绪，索岚自然明白这一点。
人的黑点总会被无线放大，圣王也是人，虽然达到了与神明同等的真神境，却终归是人。但是人类对他却是对圣人的要求，那最后的逃避，变为了数不尽的批判。
教会为了秉持正义，自然少不了对他的批判。
如今的人类世界里，圣王已经如此不堪，就连圣王剑冢都成为了绝对不允许人类踏入的黑暗禁区。如今也没人会这么叫他了，别人觉得他早已堕落，便叫他堕王。
正因为历史已经掩盖了真相上千年，如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那段历史的真相，这头铁少女又是哪里知道的？
『哼，根本不用从哪里知道，教典里记下的圣王功绩如此模糊，却对他的罪恶写得如此详尽，就像编好的故事一样，我不相信他做过那样的事情！除非圣王现在出现在我面前，说他自己是个混蛋，并且让我滚回去。』
「呵...你不相信，就不存在吗？」
索岚一阵冷笑。
「所以你才会来这里探寻真相吗？」
『还有继承他的理想。』
少女在谈到圣王的理想时，双眼中都闪烁起了希望一样的光芒，那是赤诚之心怀着理想的样子。
艾西娅的理想越是如此耀眼，越让索岚感到烦躁。
不考虑他的感受？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圣王的感受。
索岚心里冷笑道。
早已做下的决定被一个丫头片子指手画脚。
「无聊!」
索岚不想再争辩下去，那些已经是早已经决定结果的历史，他并不想改变。
「你就带着你无聊的理想去饿死吧。让你滚回去你不滚，那就后果自负喽。」
再饿上一天，看你还是不是这样的嘴硬。
索岚争辩不过，也不愿意去争辩，直接灭掉了蜡烛，转身离去，厚重的铁门就要被他关上。
虽然刚才发表了这样义正言辞的言论，少女却突然虚弱地咳嗽起来，似乎是因为大声说话又口舌干燥所以咳嗽不止。
精致的脸颊发烫般的通红，双眸的失神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。
快到极限了吗？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会死掉吧。
那纤弱的身躯，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都要虚弱一些。
黑发少年的手拉着铁门，没打算停下动作。
渐渐地，铁门只剩下一条缝隙...快要遮蔽掉外面最后一线光芒。
这时...他犹豫了。
虽然他杀过无数生灵，却在最后的时刻犹豫了起来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。
只是随手处理掉一个不知名少女而已，自己怎么可能觉得良心不安呢？
再度想要动起关门的念头，却依旧不能合上铁门，仿佛合上铁门后，他的最后一分人性也会被封锁在里面。
也许关上门之后...他真的会堕落，似乎这是最后的抉择，如果他再任性而为，也许便再无药可救。
唉......
他干脆放弃了，再次走到了艾西娅面前。
解开了所有的铁链，鲜红色长发的少女身躯摇摇欲坠，索岚下意识想要去搀扶，却被少女顽强地推开了。
艾西娅似乎比预料之外还要坚强一点。
不过索岚也并不想让一个人轻易否定自己的过去。
「你不是想要什么狗屁圣王传承么？我带你去。」
少女恍惚中点了点头。
迷糊中的艾西娅被带到一块巨大的石阵前，石阵周围有着复杂的魔法刻印石阵中央是一个黑色巨岩，中央插着一把剑，只露出了有些古朴沧桑的剑柄。
「剑给你，这狗屁圣王你来当好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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